“艾宁益生”有奖征文获奖作品·三等奖
“艾”情
文/苏龙
艾和宁是通过媒人介绍认识的，后来约会了几次，感觉彼此还处得来，就好上了。
宁好奇问艾，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约定的暗号是艾包呢？艾调皮地歪着头答，因为我喜欢艾叶嘛。艾反问宁，你不喜欢吗？宁鸡啄米般点头说，只要小艾喜欢的我都喜欢。
别人家阳台种花种草，艾和宁住的房子阳台偏偏种艾草。艾说，艾草散发的味道，驱虫赶蚁，净化空气呢。艾还说了，家有三年艾，郎中不用来。艾侍弄花盆里的艾草时，宁躺在旁边懒人椅看书。艾轻拍宁硕大的脑瓜说，常闻艾草，芳香通窍，能使你这爱因斯坦的脑袋呀聪耳明目、记忆力增加。宁的眼睛从书本挪开，嘿嘿笑说，谢谢艾，爱你。艾脸一脸嗔怪道，去，也懂情调了？艾把晒干艾叶放澡盆热水里浸泡，探手试了试水温说，来吧，治治你的香港脚，抓过宁的脚放盆里，轻轻揉搓。才一会，在云烟氤氲、花香弥漫中，宁惬意地打起了呼噜。艾抬手擦拭额头汗水，两边脸颊灿烂成好看的花朵。
艾在城里公司做白领，穿着很潮很高档。周末放假她喜欢往老家跑。阳春三月的一天，艾带上宁回到村里，衣服不换，不歇一会，直奔自家种植艾草的畲地。岭坡上，和风飘来芬芳艾叶味，艾仰头，鼻子贪婪地长吸，一道道清凉直透心底。进到地头，艾的娘昏花老眼上下打量艾，接着唠叨，哎呀，别糟蹋了这身好皮。艾撇撇嘴说，没事，衣服沾点艾味，通窍提神，还驱邪，说着纤细手指麻利采摘艾叶。娘慌忙嚷，摘嫩的，这叶老了，有苦味，卖不出去。艾故意噘嘴说，又不是咱家用，把老嫩的叶子掺夹在一起，有谁知道呢？娘板着脸说，天知道，地知道，我们四个都知道，怎么说没人知道呢？艾楼住娘脖子撒娇，我逗娘玩的，娘不要当真哈。娘不依不饶数落艾，在单位可不许搞假，艾哎哎地应着。艾的娘又扭头说，还有你小宁，你在单位可是管钱的，管好自己的手啊。宁傻笑地点头，她才闭上嘴巴。一旁艾的爹呵呵笑着，不插话，只是撩起衣角擦拭额头的浊汗。
艾想跟娘学做艾叶糍粑。在艾娘的指点下，艾和宁把新鲜的艾草去梗，洗净叶子，放到锅里水煮一会儿，捞起，用清水洗去艾叶苦味。放了一天后，抓干艾叶水，放砧板上剁碎后和到糯米粉里，接着把竹叶剪成小块，用花生粉末和芝麻做馅，勺到搓好的糯米粉团里包好，放到锅里隔水蒸10来分钟。出锅的艾糍粑口感柔软、爽滑，艾和宁吃了，口齿生香。宁感慨道，想不到这美味做得那么辛苦。艾肘他一下道，辛苦是辛苦，可也快乐，不是吗？宁嗯点头说，难怪你在单位、在家里就跟只小蜜蜂忙个团团转，还是天生的快乐派。艾一脸得意道，那是，遗传我爹娘基因嘛。
后来艾和宁闹掰了。宁说艾移情别恋，艾追要证据，宁说有熟人看见艾跟一高个子帅哥走在大街上，亲亲热热的。艾发誓说没有，宁痛苦地摇头说不信。艾那段时间经常加班，脑子消耗得不好用，等她绞尽脑汁想起些什么来时，却发现宁已经走了。艾也不向宁解释什么了，*气住到了单位宿舍，整个人像蔫了的艾叶没精打采。
端午节那天，艾一人回家。娘问，小宁呢？艾眼睛躲闪说，他出差了。娘不再说什么，就忙着做艾叶糍粑。爹几个在厨房弄饭菜，飘出的香喷味道催人流口水，却馋不到艾。她耷拉着头在门口两边挂艾草、菖蒲，挂完了就坐在大院门口的石墩，手托腮帮，望着村口的小桥傻愣。天空湛蓝，阳光暖暖地照着，却映得她心慌慌的。阵阵清香艾味熏来，她倚着门柱睡着了。
有人跺脚哎一声，震醒了艾，她揉眼一瞪，先喜后怒，噘嘴起身，进门反手关门，宁肩顶门挤进来，放下手中东西，眯着小眼睛陪笑，艾黑着脸往里屋走，宁屁颠跟着。进到厅堂，艾坐下，脸别一边。艾的娘放下手中活儿，撩围裙擦手，边端茶让座边问，小宁，你不是出差了吗？宁愣了一会，眯着小眼睛笑答，阿姨，临时换人了。艾的娘逗他，舍不得我家小艾吧？艾转头大眼一瞪，娘！艾的娘摆摆手坐下忙活，自个儿摇头喃喃，哎，现在的年轻人可真看不懂。
上菜啦！厨房门帘一挑，旋风般闪出一个高个子后生仔，腰扎围裙，两只手各托一盘热气腾腾的美味，摆放桌上。后生仔才转身，艾已经站起来，两小步跨过去，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，歪着脑袋冲宁说，我新交的男朋友，对了就是你说跟我逛街的那个高个子帅哥。宁和后生仔都张圆嘴巴，你看我，我看你，然后望向艾。艾头调皮地靠后生仔肩膀，一脸陶醉。宁像瞥了气的皮球，瘫着陷进皮沙发里。
艾的娘好像明白了什么，大声嚷了起来，哎呀你这妮子，太出格了！转头对后生仔说，阿伟啊，你这表哥太惯表妹了吧？!也不说说她。表哥？!宁从沙发里蹦起来，张圆了嘴巴。
艾吐小舌头，扑哧一笑，手指狠狠戳宁的额头说，连本小姐都怀疑，你想当寡公佬啊？阿伟明白了，马上瞪圆眼睛“补上一刀”，宁老弟呀，你疑心太重了吧？我姨妈老实巴交，做人厚道，她教出的阿女为人能差哪里去呢？!宁低头搓手，不敢哼一声。
艾进她卧室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，塞到宁怀里说，给你，真是好心没好报！宁张大眼睛一看，是一件“艾宁益生”艾草制品礼盒。他疑惑道，这是……？
阿伟解释，那天不是周末嘛？我到你们家做客，你出差不在。闲聊时表妹说你平常应酬多，脾胃出了些问题，我就给她介绍一种对脾胃起调理作用的艾草制品。那天刚好你们的车在保养，她就坐了我的车去买了。
宁一拍脑门，哎呀，我真浑蛋。他轻声对艾说，艾，真的对不起，我……艾两手抱怀，鼻子仰天。
阿伟拍拍宁，手指礼盒名称，知道意思吗？宁憋红着脸，抓后脑勺傻笑。艾脸微微一红，哼一声说，他大老粗的一个，哪知道？
宁却高声说，不，我知道，“艾宁益生”谐音就是“爱您一生”！阿伟和艾愣住了，宁涨红着脸。他突然往院子小跑，拿回一盒东西，轻轻地放到艾的手里。艾一看，愣了，脱口而出：“艾宁益生”！你也买了？宁点点头认真说，是的，你不时咳嗽，我想这个用得着。
突然艾一把搂过宁粗短脖子，啜泣起来。宁两只手不知往那放，嘿嘿说，别这样，艾，大家看着笑话呢。艾摇摇头嚷，我不管，我不管。
晚上，两人坐在门口的石墩上，艾倚靠着宁，仰头看天上繁星。宁忽然问艾，你怎么这么衷情艾草？艾轻叹了一口气说，那时我娘宫寒，结婚好久都怀不上，后来得了个方子，用艾叶煮鸡蛋调养身体，娘总算怀上了，接着是保胎，用艾叶煮鸡蛋安胎，怀胎十月才生下了我，你说我该不该感激这默默无言的艾草呢？宁紧紧地搂住艾，轻声说：我爱你，一生一世。
作者简介：苏龙，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、广西区作家协会会员、广西小小说学会会员、南宁市作家协会理事，连续3年的南宁市年度优秀作家。作品散见《微型小说选刊》《红豆》《广西文学》等，小小说《明大爷》被多个省区的中学列为高考或中考语文阅读理解模拟题，有多篇作品入选各类小小说年度选本。
广西中艾大健康产业有限公司“艾宁益生”有奖征文活动来稿
